最近治疗了一例常年头晕的老年患者,经过7剂方药的治疗,患者诉症状有缓解,故将此病案整理,与大家分享,以期后续临证能有所进步。
一、基本情况
患者A,男,85岁,主诉:头晕3年余,加重半年。
现病史:患者最初于3年前出现间断头晕症状,医院就诊,初步判断为脑供血不足之头晕,既往多次头颅CT示多发腔隙性脑梗、脑萎缩等,予静滴“川芎嗪注射液”,口服“眩晕宁片”、“银杏叶片”等活血、扩管治疗后,症状有所缓解。近半年来,患者觉头晕加重,晨起即开始头晕,以站立、行走时尤甚,坐卧位时症状明显缓解甚至症状消失,头晕时伴视物模糊、耳鸣,无恶心、呕吐、天旋地转、肢体麻木等症状。患者行丹参川芎嗪注射液静滴5天后无明显疗效,故而寻求中医中药治疗。
既往史:既往有高血压病史20余年,现口服波依定、缬沙坦氢氯噻嗪片、螺内酯片治疗,现冬季寒冷,日常血压控制在-/70-80mmHg,头晕时血压无明显变化;既往有3度房室传导阻滞,已行起搏器植入治疗;既往有慢性肾病病史,尚未透析;既往有慢性胃炎、胃溃疡病史,现常规服用拉唑类护胃药,但效果欠佳,时有腹胀腹痛,呃逆,食欲差。约半年前,患者自觉全身皮肤瘙痒、发热、四肢麻木,因此而夜间不能眠,口服“金蝉止痒颗粒”后症状减轻,但停药后复发,遂睡前规律口服安眠药,近2月来,症状自行消失。
刻下症:头晕,行走站立甚,伴视物模糊、耳鸣,坐卧位头晕减轻或消失;纳差,呃逆,伴腹痛腹胀;大便略溏,夜尿次数多(8次左右),等待时间长,但量少;精神差,乏力,易疲倦,夜间睡眠差,梦多,需服用艾司唑仑片助眠;偶有焦虑,易受惊吓,喜长叹;怕冷,手脚凉,后背处约碗口大小发冷;无明显口干口苦,饮水少,偶有极少白痰,涎多,偶有胸闷;近半月来痔疮便血严重。
四诊:面色稍萎黄带黑,言语之中透露困倦乏力,舌瘦,暗红,舌边、尖可见瘀斑,中部舌苔白黄腻,舌下络脉瘀。左脉:总按弦、洪,沉取稍弱,寸动,关弱,尺细(也可言旺,即轻取觉浮、洪,重按则细、略有减弱),右脉同。
二、方药
黄芪20,*参20,葛根12,升麻6,白芍9,黄柏9,吴茱萸12,泽泻20,白术20,干姜9,薤白12,陈皮12,当归12,柴胡6,茯苓20,山药20,莲子12,半夏9,龙牡各20
上方7剂,煎服,日早晚2次,合大补阴丸日1次。
三、论治思路
辩证从四诊入手,而四诊之中,舌脉最为直观。从舌象来看,患者舌小而红,提示有热,且有虚;中部苔黄白腻,提示脾胃湿热;边尖及舌络瘀点提示血瘀。再看脉象:沉取定虚实,沉取弱则虚,洪则有热,关弱尺细亦提示脾胃肝肾虚弱。有言阴虚阳搏谓之动,寸之所以动是因为下焦肝肾阴亏,阴不制阳而寸现阳浮。稍加梳理,患者病机如下:1、脾胃虚弱,湿热中阻,中焦气机不畅继,而有气虚、阳虚、胸闷;2、肝肾阴亏,脑髓失养,阴不制阳,虚阳浮于上,多因素相合,继而头晕,且具有体位性发作的特征;3、肝郁;4、血瘀。总而言之以肝肾脾胃气血虚弱为本,相火妄动为标。
基于上述辩证结果,考虑用补中益气汤合三甲复脉汤合吴茱萸汤合泽泻汤加减治疗。
三甲腹脉汤用于治疗肝肾阴亏。不论是虚阳之气上浮还是相火妄动或阴不制阳,其最基本的病机就是肝肾之阴不足。(予患者的方剂中,只有三甲,故嘱其合大补阴丸同服)且龙骨、牡蛎、鳖甲质地沉重,性质带有微寒,尤其适用于头晕之治标。无虚不作眩,无痰不作眩,疾病之根源在于体虚生痰,故取补中益气汤提升中气、健脾益气。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痰浊中阻,浊阴不降则清阳不升,上窍失养,故取泽泻汤合吴茱萸汤降逆化痰利湿,有辛开苦降之意。诸药相合,既可重镇降逆,又可健脾升阳,降中有生,阴中求阳,标本同治。
此为首诊之记录,待后期复诊时,将对病案进一步补充。也希望每一次的分析记录都能找到不足,为下一次的进步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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