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春岁月的日子里
吴德明（张家口）
张北师范北院校门。（来自网络）年7月，张北师范十二班毕业留影，前数第二排左六为班主任王守玮老师，右五为班主任张桂珍老师，第三排左二为本文作者。年7月8日，尚义籍的张北师范在校生合影，前排右四为本文作者。年5月，我和3名同班同学为张北师范学校烤火煤入库20吨，每人挣工钱5元，我花5.4元于张北新华书店购得《现代汉语词典》，保存至今。十年寒窗苦，金榜题名乐。一九八零年金秋十月，十七岁的我闯过高考这座千军万马拥挤的独木桥，走进了河北张北师范学校。这意味着两年后我就能吃上“公家饭”，再不像父辈那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了！庄户人在土里刨食的辛劳我有着刻骨的体验，那活计就是牛马也有累得精疲力竭的时候。所以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就像身上卸下一块巨石，轻松的身子似乎要飞起来。尽管没有考上梦中的大学，但能够从此脱离繁重的苦力，走出这方偏僻穷困的故土，我已知足了！毕竟那年的高考升学率不足10%啊！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秋高气爽的日子。父亲赶着生产队的马车，车上有一卷行李和一个装有棉衣与生活用品的旧黄提包。我坐在车身正中，向远处眺望，浩瀚的天幕像罩上一层漂洗过的浅蓝色丝绸，无一缕云絮。微风轻拂面颊，舒适惬意，不知不觉间十里路程就抛在了身后。在尚义县大青沟公社汽车站，我结识了几位同届同学，我们乘上了同一辆大客车。客车在沙石路上匀速地向张北进发，望着车窗外高原辽阔的秋景，我憧憬着将要就读两年的师范学校，她是一个怎样的学校呢？……一两天的报到时间，学前的一切事宜——安排住宿、办理粮油户口关系、发放饭票钱票、安排教室座位、发放课本作业本等，相关老师都为新同学安排地妥妥帖帖。我被编入十二班，班主任是位女老师，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初次在教室见面，她先介绍了自己，接着讲了学校的基本情况。而后同学们先后自我介绍，个别同学幽默的语言激起了欢笑的浪花。尽管相互陌生，但大家轻松自然，并不显得拘束。进入这所学校，耳闻目睹，她给我初步留下了美好印象。学校占地面积很大，分南北两个院落：北院是教学区；南院是住宿区（吃饭在北院的多功能礼堂）和运动区。两院大门相隔一条十多米宽的大马路斜对相望，相距不过百米。学校设施设备齐全，有高大宽敞的多功能礼堂，两个可供约百人同时弹琴的风琴室全天开放，除风琴课外，课余时间同学们常在这里弹练，奏出嘈杂的琴声。后来我也常在其中学习弹奏一首首喜爱的歌曲。学校有标准的大操场和篮球、足球、排球三大球场，单双杠、吊环、爬杆、转梯等健身器材齐全。体育活动室内可以打乒乓球和羽毛球等。还有澡堂、医疗室、理发室、小卖部等。图书阅览室的数万册图书刊物，为师生们提供了丰裕的精神食粮，渴求知识的青年学生们在书籍中探求知识，追寻真理，完善自我，不断走向成熟。这些都为师生学习、健身、生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对于从未离开农村家乡超过百里的我来说，这一切都是全新的。学校共有十二个教学班，学生人。我们那届四个班，其中三个是理科班，理科考生的我被编入文科班。不过文理班课程开设大同小异，理科班开设理化课，我们文科班开设中国历史课，其它课程完全相同。初入全新的环境，我被新鲜东西陶醉着。遥想未来有了“铁饭碗”，国家按月发放工资，衣食无忧，再不像父辈那样过土里刨食辛劳而贫穷的生活了！骄傲满足的情绪渐长，我不再像高中时惜时如金地刻苦学习。白天课堂上还好，两节晚自习常常是悠然品茗，课桌上的一本书不过是遮人眼目。首次期中考试成绩，全班52位同学中我位列35名。下游成绩敲醒了自强好胜不甘落后的我，浪费光阴岂不辜负韶华岁月！此后我在晚自习上认真作业、温习功课，期末考试我的成绩跃升到班级前十之列。在以后的历次测试中，我的成绩都位列班级上游。毕业考试时，张家口地区三所师范学校统一试题，我除*治学科70多分外，其它学科均在90分以上，较好地完成了学习任务。作为理科考生的我，语文能力一向是短板，在同学中更是相形见绌。不甘服输的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学好文史。在师范两年的日子里，我的课余时间几乎都是阅读从图书室借来的文史书籍。我借阅过《红楼梦》、《水浒传》、《家》、《骆驼祥子》、《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中外文学名著；借阅过《中国通史》、《新民主主义革命史》、《简明世界史》等史书。阅读使我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并对文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省吃俭用，购买了《文学基本常识》、《诗词格律》、《古汉语常用字字典》等书籍。一九八二年春，我和三位同学利用课余时间为学校烤火煤入库20吨，经过一周辛劳，每人挣得工钱5元，我花5.4元买了《现代汉语词典》。多少年来，这本厚厚的大词典一直陪伴着我，不离不弃，帮我解决学习和工作中的疑难问题，成为我的良师益友。二年级时，班主任兼任语文课的王守玮老师，学识渊博，多才多艺，讲课风趣幽默，轻松活泼。课堂上，他给我们复述中外文学名著故事梗概，把他写的短篇小说读给同学们听。他还为我们推荐中外文学名著必读书目，并刻写蜡纸印发，每人一份。作文课上，王老师指导我们写短篇小说和诗歌。于是，我试写了短篇小说《结局》和《新班长》及诗歌《眼睛》。王老师的言传身教更激发了我对文学的喜好。为了更好的提高语文能力，我渐渐养成了不动笔墨不看书的习惯，专门购买硬皮本分门别类记载读书笔记。与此同时，我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观察力。夏天的早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我就出现在美丽寂静的田野里，观日出的壮观和云彩的变幻无常。那时学校定期出版校报，我也幻想在上面发表佳作，但由于文字功底的低下以及生活阅历的浅显，终不能如愿以偿。但是，付出总会有收获的，至少我与同学间的差距缩小了一些。二张北师范是免费学校，不向学生收取一分钱。学生免费使用课本和作业本；凭澡票和理发票免费洗浴和理发；学校定期组织学生在多功能礼堂或张北影院观看电影，记得看过《红牡丹》、《戴手铐的旅客》、《少林寺》、《神秘的大佛》以及朝鲜电影《亲骨肉》等，既丰富了学生的文化生活，又能使学生获得一些知识，并受到深刻的思想情感教育，对学生树立正确的三观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学校每月给每个学生发放钱票16.5元、饭票30斤（粗细粮比例为7∶3）。细粮票买馒头、包子等，但买包子需另付钱票。粗粮开始是荞面窝窝，后来玉米面发糕代替了荞面窝窝，再后来又增加了莜面。食堂不分冬夏，一日三餐，周日两餐。多功能礼堂有几十张像磨盘大的圆木饭桌，供同学们用餐。开饭时，师傅们把饭菜端放在长长的售饭桌上，师傅们每两人一组，共有七八组，分组售饭。学生们自觉排成七八列长队顺序买饭。偶有不自觉的同学夹缝插队，往往要受到大家的制止与谴责，要是被老师撞见，定会受到批评。有次一个我熟悉的邻班学生插队买饭，被教育处主任我们称“大梁老师”的给逮了个正着，结果被一把提溜出来，一顿训斥，那个学生吓得面色苍白，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向老师认错，好说歹说并保证今后再不插队才算完事。书归正传，接着说我们的伙食。我觉得，师范的学生伙食质量与我的高中学校相比不知要强过多少倍！每顿饭既有粗粮又有细粮，早饭另有麻饼、玉米糊糊或小米稀粥。买麻饼只付钱票即可，一角钱一个。麻饼很好吃，前些年我在张北汽车站还特意买了几个，价格是当年的十倍，却没吃出当年的滋味。午饭和晚饭至少有两个烩菜或炒菜，同学们尽可随喜好挑买。饭菜价格合理，每个韭菜馅肉包子2两细粮票+一角五分钱票，一般的素菜每份用不了一角，稍带些肉的菜一角五分左右，三角钱就能吃上一份红烧肉。当然红烧肉只是偶做，而且每次做的也不多。毕竟大多数同学都是农家出生，只能是“望肉流涎”，像我就从不敢奢望吃一碗诱人的红烧肉。食堂师傅们起早贪黑，辛苦工作，粗粮细做，细粮精做，努力为学生改善伙食。比如把玉米面加工成“钢丝面”当面条吃，或做玉米面弹花儿，有时还包白面饺子，尽力变花样让同学们吃好。吃饭人多，一顿饭全部改善伙食忙不过来，所以按班轮流，每天两个班，保证每周每班都能改善一次伙食。这样的伙食供给与质量，对于女同学和饭量不大的男同学，是能够吃饱的。吃不饱的同学，就用粮票和人民币到学校后勤处换取饭票和钱票；当然一些经济条件好的同学，吃不下荞面窝窝和玉米面发糕，30%的细粮不够吃，就用粮票按比例换取粗细粮饭票，换来的细粮票消费了，而粗粮票越积越多，最后如何处理就不得而知了。那时，我的饭量偏大，学校的伙食供给满足不了我的胃口，所以挨饿是经常的。尤其是周日下午4点开饭，被饥饿折磨的我3点半就到了饭厅，花四两细粮票+三角钱票买两个韭菜馅肉包子，狼吞虎咽地甚至没尝出香甜就消灭得一干二净。偶尔再买一个，吃了还是不饱，可是不能再买了。吃了这顿还得考虑下顿呢！那时我就想：要是免费吃，我准能吃五个韭菜馅肉包子。其实，那时的我只要和父母亲哪怕只是暗示一下，他们是一定会让我吃饱饭的。可我想的更多的是：父母挣钱实在不易，就是靠养一两头猪、二三十只兔子、卖点鸡蛋勉强维持一家生活的。而我的弟弟正在县一中寄宿读初中，花销也不少，所以我的情况一直没和他们说过只言片语。每学期开学时也带不了多少钱，我估摸着能过去就行了。我记得初到校时带了25元钱，第二、三学期各带20元，最后那学期开始带了25元，后来父亲又给寄来20元。两年共计元。而每到放假包括毕业后的一个月，学校都要将假期的伙食补助发给我们现金。所以，两年在校期间我实际花家里的钱不过30元。我敢说：我们这代人就读的师范学校，才是真真的免费学校啊！三记忆中，八十年代张北的冬天异常寒冷，这或许是我自幼就不耐寒冷的独自体验。上午课间操时间，学生们在教室前统一做广播体操，短短十分钟，却是我被严寒折磨倍感难熬漫长的时段。父亲为我准备的皮帽，我一次次拿出，却被虚荣心驱使终不能戴上。那是一顶新狗皮帽子，黑色的面子，黑色的狗毛。我厌恶其帽檐处长而且成四散状的狗毛，觉得既难看又土气。再说许多同学也不戴皮帽，少数同学戴着漂亮时髦的棉帽，既抗寒又帅气，没有一个戴狗皮帽的。可是老天不会因我越过严寒直接进入春暖花开。于是在特别寒冷的日子，课间操时我悄悄溜回宿舍，估摸到上课时再快速返回。可这毕竟不是个办法，万一被学校值周老师查住，挨训不说，还影响班级荣誉，内心矛盾而痛苦。终于我发现一个二年级男生戴一顶狗皮帽子在校园自如行走。从此，在偌大的张北师范校园中，在位正值青春年华的男女生中，有了一对戴狗皮帽子的“另类”学生。我不知道同学们当时怎么看待我们，也许人家根本不当回事，反正我是“豁”出去了！一九八一年春天，我是穿着大哥从部队寄回的一身军服入学的。那时的人们崇拜军人，军服成为令人羡慕追求的时尚衣着。帅气的小伙子，头顶军帽，穿着军上衣，配上纯蓝涤卡喇叭筒裤子，脚蹬一双锃亮的三接头黑色牛皮鞋，走在街市上显得多么的神气和自信啊！而我总觉得：在校园里穿一身黄军服，难免有点“扎眼”，多少有点“另类”。事实也是，两年时间我在校园中再没见过第二个穿一身黄军服的人。虽然如此，但对于有过戴狗皮帽子经历的我而言，这已经是“小菜一碟”了。想不到的是：那年仲夏大哥给我来信，说是部队要换服装了，让我给他寄回。那时我根本没有替换的衣裳，也无买衣服的钱，陷入困境。冷静下来，我想部队换服装不会短时间结束，于是复信大哥言明情况。还好，如我所愿，不久接到大哥来信，说是暑假期间寄来就行。这道难题才得以化解。真正让人愁苦忧烦的绝非这些穿衣戴帽的事情，而是我那糟糕的身体。我未满十二周岁进入校址在某大队驻地的公社中学读初中，两年后在此又读高中。学校办学条件简陋得令今人难以置信。一间十五六平米的宿舍拥挤着十二三个学生，晚睡的学生，铺面往往会被两边的同学挤占得无法容身。靠墙的泥土火炉几乎占去了狭小地面的一半，更糟糕的是烤火煤严重不足，每两天发一块煤坯。学校倡导节约用煤，并让学生努力实现“一个火炉三天一块煤坯”的目标。这样的条件你想不受冷冻岂不是天方夜谭？记得高二年级的冬天即将放假时，学校的煤坯大概用尽，我们宿舍无一块煤，狭小窗户上糊的报纸被打碎，风雪呜呜叫着涌进来，冷不堪言。多年挨冷受冻的住宿以及由于饥饿造成的营养缺失，终于使我年轻的身体埋下病患的根苗。好在它没有在我黄金般的中学时代生长，这我就感激不尽了！而当我走进张北师范，放松精神，成功的喜悦尚未消退时，那蛰伏多年的病苗终于生长起来了。最早感到身体不适的是腰痛，其实那时晚上休息时用暖水瓶捂热被窝，或许症状就会减轻或消失。可惜我没有起码的医学常识，而且病轻压不住人也就没有认真对待，任其发展的结果是日趋严重，最后竟然都无法完成广播体操的第七节——腹背运动——了。不得已，医院打交道。先后去了三次，偏偏遇到一位庸医，每次配药都是强的松之类的激素药，服后立竿见影，停药依然如旧。后来我不再看医生，注意保暖不让腰部受凉，同时加强体育锻炼，病症渐渐有所好转。到毕业前，疼痛的症状基本消失，恢复了健康。在腰痛病闹得最凶的第二学期，另一疾患——吞咽困难，也出来趁火打劫了！一次午饭吃馒头，突然感觉咽饭时不太顺畅，嗓子也不太舒服，而当吞下食物时，一切如常。到后来，吃馒头和玉米发糕必须沾菜汤或泡在玉米糊糊里才能咽下，到第三学期时，喝开水也感觉有阻力。那时我有了“食道癌”的概念，着了慌，和老师请了假医院检查。可转念一想：果真是绝症，看也是白搭；要不是绝症，就没大事，慢慢会自愈的。最终也就没中途回家。或许是苍天同情我，没吃一颗药后来竟渐渐好转，到最后那个学期，不知不觉地痊愈了。三十多年后，我与一位医生朋友谈起这段过往，我问他是不是食道炎造成的？他说是因为食道痉挛造成吞咽功能失调所致，说我挺幸运没吃药就康复了。还说这种病其实很难缠，不好恢复，严重的人吃饭时，吃到满嘴放不下时，就两手抓住门框把身子吊起来，饭菜才能慢慢进到胃里，一顿饭如此反复数次才能吃饱，痛苦得很。我不禁感叹：幸亏我不懂这些医学知识，马马虎虎地就好了。要是明白其中道理，一定会有心理压力，结果说不定会怎样呢？我真是万幸啊！四张北师范学校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教师素质高。学校管理类同于普通高中，采取班级授课制形式，学生上早操和晚自习。学校办学目标是培养小学教师，所以开设课程较多，除了*治、语文、数理化、史地等学科外，还开设教育学、心理学、教学法、音体美等课程，力求使学生的知识面宽泛，适应未来工作需求。教学和学生管理都很严格，每学期的期中期末考试，监考老师都认真负责。我记得第一学期考历史，因为我是理科生，只在初一学过一年中国古代史，初到师范学习上也不用功，所以历史知识欠缺得很。看那些考题好多都是马马虎虎，就想瞅一眼同桌的，稍有举动，就被监考的数学老师不客气地制止。你说挺大个人，因为考试做小动作被老师批评，有多尴尬呢！再说咱以后就是当老师的，还咋要求学生呢？至此，我就彻底打消了考试作弊的想法。那时，学生升级和毕业考试，如有三门课不及格就不予升级或毕业，这三门课也包括音体美，可见学校对音体美教学的重视。记得我们那届有两个男生因升级考试三门课没及格，结果被留级。事后有同学背后调侃：一样的念书，咱们是师范生，人家留级的却是“大专生”。有同学一时不解问道：此话怎讲？调侃的同学笑答：咱们两年毕业是师范，人家三年毕业不就是“专科生”了嘛！惹得大家一阵哄笑。学校重视音体美教学，同学们也学得认真。课余时间，风琴室弹琴的人常常爆满。我多次带着凳子乘兴而去扫兴而归。教我们音乐的杨中华老师，那时也不过三十岁，干练精神，歌唱得好，教学认真。我很喜欢他的课，在视唱、弹琴考试中，我都顺利过关。直到现在我依然喜欢唱歌，与他的教育是分不开的。对于体育活动，正值青春期的同学们都积极参与。课外活动时，经常有同学们玩篮球、足球和排球。早起跑步健身的同学很多，我也是其中一员。我经常早于起床时间一小时起来，先沿跑道跑几圈，然后几乎在所有的健身器材上都要玩玩，等上操铃声响后，又和同学们一起跑步做操。所以我的体育技能还行，毕业时体育测试，跳远是3.6米达标，每人跳三次。我轻轻一跃4.6米，免跳了。假如再来一次，增加20公分是有把握的。测试双杠项目时，我轻而易举完成。陈老师说：又标准又漂亮，奖励5分，给分。我估计得奖励分的人肯定不多，反正我们班没有第二人。那时，单杠引体向上和双杠臂屈伸，我一口气都能做十几个。学校经常开展各项活动，如球类比赛、会操比赛、文艺汇演、歌咏比赛等。还办校报，刊登师生的美文佳作，校报是油印的，上面盖着“请交流请指正”的红印章，每期每班都赠送几份。我很喜欢读这些身边同学的文章，还保存了一份，可惜工作后由于多次搬家遗失了。倘若保存到现在，也算是张北师范的文物了。那时还没有“素质教育”的概念，各类活动是不是称“第二课堂活动”也不太清楚，其实它就是第二课堂活动，而第二课堂活动不正属于素质教育的范畴嘛？我们那届一共四个班，人。其中有两个班全是男生，他们自称“光棍班”。我们十二班和邻班有女生，其中我们班有“八朵金花”。“光棍班”的同学开玩笑，说我们班和邻班的男生“有福”，确实女生为班级增添了色彩和生机。我们全班52位同学，来自张家口地区蔚县除外的另十二个县。其中张北的同学最多。有人说：因为校址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是“地主”，哪能不照顾！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就当玩笑罢了。我们班同学年龄差挺悬殊的，印象中，最小的仅有十五六岁，最大的可能有二十五六岁。我们在张桂珍和王守玮两位班主任先后带领下，班级工作一直很出色。班委会和团支部成员领导能力强，起表率作用。几个老大哥处处带头发挥正能量。同学们情谊深厚，班级凝聚力强。学校搞个活动，我们的目标就是争第一。有次歌咏比赛我们得了全校第二，大家都觉得很遗憾，发誓下次必须得第一。后来果然拿到了全校第一，那次我们演唱的歌曲有一首是张枚同作词谷建芬谱曲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第二段歌词开头是：“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如今，四十年过去了，我们的祖国确实更美更富更强了！我们却变老了！吕继宝同学更是早早地告别了人世，而我们自毕业后还没有过一次再相逢呢！年，是我们与张北师范学校结缘的41周年，让我们相聚张北，手拉着手再次一同唱响那熟悉激昂的旋律——《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吧！同学们，好吗？作者简介：吴德明，男，河北省尚义县大青沟镇中心小学教师。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