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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18 15:17:00

“医者,艺也”。临证正确的立方遣药,能体现医家诊疗工作的技艺水平。诸如:药之精选、量之轻重、配伍之合拍和效能之专注等,都应周密考虑。做到有方有药,方证相合,才能应手取效。

医者司命,不可不知。然而据观察目前临床有些情况却不是这样,而存在着处方用药有“三失”之弊,应予纠正。

克服“三失”

失之于多:以问诊“堆药式”处方,常以十几味,几十味组成之大方,可谓医门八法,法法具备;四气五味,味味都有,乱箭齐发,以图幸中。是为“鸟枪技术”,终致有药无方,何病能中?如是者,犯了“治病不知约方之律……医之罪也。”(《医门法律》)

失之于泛:用药浮泛重叠,没有要领,一言清热,则三黄、石膏,知、麦、连翘齐头并进;一言滋补,则参、苓、术、草、胶、燕、茸、杞,成套搬来,这种“大拼盘”式处方,屡见不鲜。多与泛实际上是因果关系,医者临证,胸无定见;处方用药必然易疏难精、易取难舍、易多难少,而宁多勿少,形成泛泛大方。

失之于费:多于泛,不仅造成了极大的浪费,更有甚者,由于没有针对性或者针对性不强的处方,大大影响了中医药固有的临床疗效,久之则产生了对中医事业自我怀疑而信心不足,谈起自己的专业即“自惭自卑”,非矢志于国医者,则改弦易辙,弃中就西,而形成“漫学屠龙”。这是当前中医阵地缩小,中医队伍改行或半改行状态的原因之一。以上三失,应当克服。

实行三改

改多、泛、费,为少、准、省。少是手段,准是关键,少是学术水平的体现,准是临床疗效的保证。医者只有辨证明确,抓住要领,突出一个“准”字,处方用药才能改多为少,更泛为精,严谨简捷,应手取效。正如徐培元在《药准》中说:“……知其要者,多亦不杂;不知其要者,少亦不专。”因此,立法之要、法随证立,拟方之要,方应法定,遣药之要,药随方拟。兼参“主辅佐使,七情和合”,立方遣药之道毕矣。

拟用五巧

1.变化药用剂量

药用剂量之轻重,直接关系到处方的布局和方组的疗效。经常听说,有的人喜欢用轻,有些人喜欢用重,这种说法欠妥。吴又可说:“证有迟速轻重不等,药有多寡缓急之分。”轻和重要根据疾病和方组的主辅、治疗的需要,而不是由喜恶来决定的,否则就失去了治疗意义。据观察我国南方医家用药剂量较轻,北方较重。轻的如麻黄仅敢用3分(1g,而国家药典用9g),桂枝用5分(1.5g)。曾有一名医,医案将要出版,他的学生才发现老师生前葶苈子只敢用14粒(还要用放大镜来检),未免少得太过分了。对这些喜用轻剂的医家,问其故?便答之曰:“轻可去实”。这种说法是有一定的局限性。比如“上焦如羽,非轻不举”,一般指发汗解表而言,不能说所有的疾病都可以用“轻可祛实,”来解决,所以说不具备普遍意义。

展阅古医籍,重剂者首见《圣惠方》,生铁落用到20余斤(10kg),一次煎成,不拘时服。其次是江笔花石膏用到14斤(7kg)(《笔花医镜》)。张锡纯说,他曾见一医家治阳*,“大黄十斤,煮汤十碗,放量饮之,数日饮尽,霍然而愈。”(《医学衷中参西录》)。喻嘉言治朱孔阳的痢疾,大黄也用到四两(g);陆仲安治胡适的糖尿病,黄芪用到14两(g),*参用到6两(g)……。重剂也有重剂的作用,精方重剂,力专任宏,往往能“去邪气于正气未败之先,以免姑息养病而贻患也”(刘鹤一)。临证每见病重药轻,杯水车薪,延误“战机”;病轻药重,药过病所,伤及真元,皆不可取。经常还见到一种处方格式,令人费解。即:4味药×10g×3行,12味药,剂量平均摊。如此制方,未能做到知己知彼,主辅结合,功力不专,自然中病不准,用之也就不能发挥其应有的效能!

总之用药剂量之巧,应守“三因制宜”的法则,根据患者个体情况,病邪轻重,标本缓急,病程始末,季节时令以及药物的特殊性能,来把握剂量,当轻就轻,当重就重广嗔重处方,以补偏救弊,各适其宜。如此才合乎辨证论治的客观规律。医学评论家日本·杜边熙氏说:“汉方之秘,不可告人者,即在剂量。”诚然。例如:

桑叶:小剂量(10g)发汗;大剂量(20~30g)止汗。

枳实:小剂量(10g)降气;大剂量(20g)升气。

鹿茸:小剂量有增强心肌收缩作用;大剂量反而抑制心肌的收缩。

黄精:升高血压剂量要大(稳压汤用到30~40g)。

玉竹:强心剂量要小(10~20g),过大反而引起期外收缩。

川芎:小剂量(5~8g)有活瘀止血作用;大剂量(15~20g)作用相反,可使子宫平滑肌麻痹,停止收缩。

黄芪:利尿作用15g左右;10g以下无利尿作用,30g反而使尿量减少;补益作用20~40g左右,但只限于配对复方(当归补血汤、玉屏风散之类),其它处方12~15g足够。

桂枝:3~5g有补血作用(升高血色素);10g有通阳化饮作用(常配茯苓);15g以上有温经通络作用(常配制川乌)。

益母草:用作养血,6g左右(童子益母草最好);用作止血,10g左右;用作活血,15g左右;用作抗肾炎、利尿、降压、消肿、消除蛋白尿,鲜品~g,干品50~g左右。

三七粉:小剂量(3~5g)止血(云南白药);中剂量(8~10g)活血(三七片);大剂量(10~15g)破血(扩张血管而影响凝血)。

鸡血藤:用作补血,10g左右;用作活血,15g左右;用作化瘀、定痛、通经、达痹30g左右。附片:用作温补行经,6g左右;用作温阳涤饮,12g左右;用作祛寒定痛,15g左右。(注:南方有一名医用作回阳救逆~g1日量,非一般剂量,不可轻试)。

大黄:健胃助纳5g;凉血止血10g;清热通便12~15g;逐痰降火15~20~30g。

石菖蒲:量轻(6~8g)宁心通脉(养心);量大(12g以上)反导心气(伤正)。

用药剂量之技巧,范围甚广,还要根据药物本身固有的性能来决定。一般花叶类剂量要轻,介石类剂量要重;芳香类剂量要轻,木实类剂量要重。上述是根据实验提示,临床观察和心得所及,仅举数例,以示一斑。

2.选用药效多兼

临证处方,还得注意到适应某种特殊疾病的治疗需要,尽量精选一药多用的药物,针对主证,且顾兼证比较复杂的证候群,也就是说尽一药而取多效之法。如此命药,事半功倍,收到一举数得之效。比如:

决明子:清肝明目,泻火通便。主治老年便秘,如果又伴高脂血症、高血压病、冠心病、早期动脉硬化等症,应当首选,可以单味代茶,长年饮用。

益母草:近代发现有利尿、降压、消除尿蛋白的作用。肾病综合征、肾病高血压、高血压肾病之浮肿、蛋白尿等用之最为恰当。

黑芝麻:补益肝肾,润肺明目,纳气定喘,滑肠通便。为老年病的慢性支气管炎(老慢支)、肺心病、糖尿病、高血脂、高血糖、便秘等身患数疾之翁的佳肴良药(富含亚麻油酸,维生素E)。

何首乌:补肾养血、安神通便。对于以上心血管疾病伴失眠便燥者,注意选用。

黄精、白及:大补肺阴,生肌止血,安中和胃,抗痨扶正,是肺结核患者标本兼顾的良药。尤其适用于伴有慢性胃炎或久服抗痨(抗结核)药而引起药物性胃炎患者。

平地木:强壮,抗痨,止咳化痰,宁嗽定喘。也是肺结核患者标本兼顾之良药。更适用于久用抗痨药而致肝功能损害者(民间常把紫金牛作为肺结核患者的专用保健药)。

桑寄生:补肾、安胎、降压。用于妊高征之浮肿,产前子痫,最为理想。

车前子:利尿通淋,化痰止嗽,为水气凌心犯肺(肺心心衰)、心包积液、渗出性胸膜炎,下药上用之多功能药物(按《笔花医镜》的用药式则为葶苈子之“裨将”)。

佛耳草:和中、止咳、化痰、平喘、降压,本品疗嗽不分寒热虚实。用于老慢支、慢性胃炎、高血压多病缠身的老年病患者最为适合。

黛蛤散:价廉、功著、效广。为多种呼吸系统疾病、痰浓带血、咳喘不宁的佳品。

药效多兼的药物,在临床工作中应当注意不断的发现、发展、推广应用。如能再结合“药对”形式的小方组处方,即可做到“精方简药”。

3.合理化裁成方

“病无常形,医无常方,药无常品,在善学善用耳。”(《药鉴·跋》)。病变无常,方难执一,善于化裁古方,以切合时用,灵活加减,能扩展成许多类方,所以医家临证运用成方,应根据治疗需要,知常达变,才能变化裕如,应用自得。固守成方不变或滥改滥削有失方义者,均非可取。《寓意草》的评述家胡卣臣先生说:“成诠可袭,活法难通。”能懂得孙思邈的组方之道:反、激、逆、从之妙,化裁成方;自然成竹在胸。

(1)一方多用

高明的临床医家,在运用成方的过程中,往往用一法以尽多法之妙,用一方以变多方之巧。朱丹溪著《格致余论》仅用一个四物汤应变加减,治疗诸病。薛己的《内科摘要》全书就突出二个方子即:补中益气汤、六味地黄丸。方隅著《医林绳墨》通篇仅围绕一个二陈汤出入化裁。比如:

二陈汤:

加沙参、麦冬,治中焦停湿又兼肺阴不足者(名参麦二陈汤)。

加木香、砂仁,治痰湿内阻,气滞脘痞者(名香砂二陈汤)。

加吴茱萸、黄连,治湿滞中焦,肝胃不和者(名左金二陈汤)。

加炒苍术、厚朴,治湿困脾阳,呕逆苔腻者(名平胃二陈汤,又名陈平汤)。加天麻、白术,治痰浊上涌,耳鸣眩晕者(名麻术二陈汤)。加紫菀、款冬花,治中有痰饮,喘咳难平者(名款菀二陈汤)。

加枳壳、桔梗,治湿滞中焦,胸闷食少者(名枳桔二陈汤)。

加白芥子、杏仁泥,治内有宿痰,外感风寒者(名六安煎)。加枳实、竹茹,治痰热上扰,虚烦不寐者(名温胆汤)。

加枳实、胆南星,治痰涎壅盛,胸痞咳逆者(名导痰汤)。

加当归、熟地,治阴血内虚,水泛成痰,咳嗽气急者(名金水六君煎)。加白术、五味子,治五脏受湿,咳痰身重者(《济生方》)。

桂枝茯苓丸:

加红藤、败酱草、苡米等,治急、慢性盆腔炎。

加红藤、败酱草、莪术等,治盆腔炎性包块。

加丹参、益母草、水蛭胶囊等,治盆腔淤血症。

加失笑散、白芥子、海藻、水蛭胶囊等,治盆腔粘连症。

加地鳖虫、射干、楮实子等,治子宫肌瘤(血止期,作丸服)。

加泽泻、瞿麦、水蛭胶囊等,治输卵管积水及盆腔囊性占位。加炮山甲、冬葵子、楮实子等,治前列腺肥大症(丸剂)。

加石韦、虎杖、乌药等,治前列腺炎。

加莪术、海藻等,治陈旧性宫外孕。

(2)多方联用

临证每见病情严重复杂或兼证过多的疾病,围绕主症主方,往往把几个方子联合在一起使用,组成功效协同,作用较广的“大阵”,以荡逐病邪或大补气血。余师愚的清温败*饮、吴鞠通的专翕大生膏,可谓典型代表。譬如固本丸是四君子汤、六君子汤、玉屏风散加胎盘、捕骨脂混合组成。本人常将百合知母汤、甘麦大枣汤、芍药甘草汤、磁朱丸等四个方子联合应用,来治疗癔病性抽搐,加菖蒲、郁金还能解决幻视幻听等症状。金铃子散、失笑散、芍药甘草汤、肝气散(原名青囊丸)联合运用,名八味拈痛汤,治各类痛证,如:肠粘连、痛经、胃肠痉挛性疼痛、肿瘤疼痛等。

不仅处方是这样,用药也可以参考。

笔者常将:

珍珠母、生铁落、代赭石联合运用,其镇摄宁心之功显著提高;

煅龙牡、鹿角霜、乌贼骨联合运用,其收摄下元,敛经止崩作用更强;

金荞麦、鱼腥草、羊奶参联合运用,治疗顽固性肺部感染或肺脓肿、脓胸等,收效更快……。

必须指出:“重复用药,药乃有力。”这是《千金要方》处理特殊病种,联合重复用药制方的独特格律,与盲目“重叠堆药式”处方有所不同。

(3)简化成方

有的古方、验方用药过多者,应当分析优选,简化升华,简化后并不影响疗效,有的还能提高疗效,古今中外不乏其例,对于节约药材(经济)具有重要的意义。英国以前有位老太太家藏一张处方,有30多味草药组成,治疗心脏性水肿有特效,有位医家用10年功夫(~)的时间,从中筛选出洋地黄1味,洋地黄的研究至今尚未结束。苏合香丸是15味药组成,以后筛选为6味药制成冠心苏合丸,再筛选成2味药,名苏冰滴丸;乌梅丸原10味药组成,吾师刘惠卿先生优选压缩成乌梅、川椒2味,名椒梅汤(乌梅30g、川椒10g),胆道蛔虫症服之效捷;艾附暖宫丸由10味药组成,近贤蒲辅周先生以香附、艾叶2味作丸,功效不减;有人根据“欲升先降”得道理,把补中益气汤中陈皮换枳壳治疗胃下垂疗效提高了一步,之后干脆用黄芪40g、枳壳15~20g,2味组成,名小补中益气汤,同样能起到补气举陷之功效。《医门补要》云:“法在乎活,方在乎纯”,诚然。

掌握专方专药

徐灵胎说:“一病必有一主方,一方必有一主药。”临证医家既要熟谙辨证论治,又要掌握专方、专药(即专病专方,专病专药),二者不可偏废,才不失博采众方之训。《和剂局方》虽然收录很杂,然而对于保留和推荐专病专方起了很大作用,如至宝丹、苏合丸、逍遥散等均出自《和剂局方》。专病专方的运用,有借鉴古人之方,有自我建立之方。譬如本人在临证中常遇到一些无证可辨或辨证指征不太明显者,就立即拟用专病专方。

红藤六妙饮治疗附件炎、

化坚逐痹酒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症、

复方山鸡粉治疗小儿厌食症、

平麦逍遥散用作肝病、肝功能恢复期的善后康复调理剂,

艾附暖宫丸加胎盘治疗子宫小于正常的不孕症等,

都属于专方专病。至于专药专病,应用范围更广,比如:雷丸逐钩虫、槟榔打绦虫、羊蹄治癣、漏芦通乳、射干开咽、菖蒲宣窍以及大蒜溶液治疗百日咳……,皆属于专药专病类。应用专药专病,不能太滥,有人说:“我最喜欢用什么药。”我认为这种说法欠于客观,应根据疾病治疗须要来决定。否则就变成:张熟地、陈柴胡、王红花、罗茯苓了。可见医家的绰号是有来历的。

巧用药对组方

根据药物的辅、反、成、制之理,组成针对性较强两味一对的小方组,具有一定的易用性,能令人顺势就熟地根据主症;主病的治疗需要,随时加入处方中,旨在协同而增加功效,制约以防其偏胜,可以加速处方速度,提高临床疗效,为临床医家惯用的手段。

这种处方形式,称作“药对”或“对药”。药对最早出自《黄帝内经》,乌贼骨与茜草根(四乌贼骨一蘆茹丸)、半夏配秫米(复杯汤)等,至今尚在应用。张机更是运用药对的大师。他在《伤寒论》中常将:桂枝与麻黄、麻黄与杏仁、杏仁与厚朴、厚朴与半夏、半夏与茯苓、茯苓与桂枝……配对应用,演变成许多名方。至于药对的专著如《雷公药对》、《徐之才药对》等可惜已亡佚。近世名医秦伯未先生非常重视“药对”的应用,他在《谦斋医学讲稿》中制药对81则,组合之巧,可法可师。施今墨先生以大方派称著,但很重视精练单捷的“药对”组合。《施今墨药对》的问世,垂惠后世,开导末学,扩大了“药对”的应用范围。

医家掌握药对不在多,而在精。无论是学习前人或自己组合的药对,必须按照传统的法度和现代的认识配伍处方。细致地分析研究是否符合逻辑推理,对预计疗效要有所评估,运用谙熟,自然熟能生巧,巧能应变,随手拈来,头头是道。这便是应用“药对”之巧。下列药对,可作参考。

相须配对

山萸肉─女贞子(均12~15g):补益肝肾,养血敛阴,有明显的升高白细胞作用,常加入补中益气汤服之(中医研究院中药研究所)。

丹参(15~30g)─川芎(12~15g):辛通活血,行气止痛。为“心梗”、“脑梗”、颅脑外伤及其后遗症、突发性耳聋、椎动脉型颈椎病等常用药对(自拟方)。

骨碎补(15~25g)─川芎(12~15g):补肾活血,行气通窍。常用于突发性耳聋及其他耳鸣、耳聋(自拟方)。

土茯苓(20~30g)─生槐米(20~30g):除湿败*,凉血祛风。常用于血热型牛皮癣、湿疹样皮炎、过敏性皮炎等。加甘草名赵氏土槐饮(赵炳南)。

生槐米─连翘(均15~20g):清热解*,凉血止血。二味药均富含“芦丁”(维生素PP),有增强毛细血管韧性的作用。常用于血小板减少,过敏性紫癜(自拟方)。

白僵蚕(15~20g)─蝉衣(12~15g):熄风镇静,解*散结,具有辛凉泄热(抗过敏)作用。此药对在杨栗山的《伤寒温疫条辨》有名的杨氏15方中,方方均有,其中升降散可为代表。为外感热病、口眼歪斜、肤热风疹、血燥隐疹等皮肤病常用的药对。陆九芝批评其:以僵蚕、蝉衣“不担重任”之品塞入“经方”中,“贪天之功,作为已有”(《世捕斋医书》),这是不公允的。本人认为杨氏论著毕竟对温热病学的发展有所贡献,杨氏15方也确有可取之处。

平地木(20~30g)─楮实子(15~20g):活血软坚,通络消积。常用于慢性肝炎、早期肝硬化、肝脾肿大或肝病肝区胀痛有瘀者。楮实子除有补肾填精作用以外,其另一功效:消坚化结,有类似水红花子的作用。(自拟方)

葶苈子─车前子(均15~20g):泻肺平喘、祛痰宁嗽。常用于肺气肿、肺心病、肺水肿、胸腔积液等咳逆倚息之重症(自拟方)。

葶苈子(15~30g)─白芥子(12~15g):泻肺行水,逐痰化结。常用于各类胸腔积液。重症加金沸草,成为三味组方(自拟方)。

葶苈子(15~30g)─制附片(12~15g):泻肺行水,温阳化饮。取其强心利尿作用,广泛用于慢性充血性心力衰竭之轻症(自拟方)。

葶苈子(15~30g)─北五加皮(5~12g):用于慢性充血性心力衰竭之重症患者(北五加皮为蘿藦科杠柳根皮,强心作用,超过附片。但服后有胃肠反应,故剂量应由轻到中、到重。自拟方)。

百合(30g)─知母(15~20g):养阴除烦,安神缓急。常用于脏躁证(神经症、癔病、更年期症侯群。张机制方)。

乌贼骨(20~25g)─白及片(15~20g):生肌敛疡,制酸止痛。具有较好的保护胃黏膜作用。常用于慢性糜烂性胃炎和溃疡病之嘈、灼、痛症状明显者(自拟方)。

乌贼骨(15~25g)─茜草根(12~15g):收摄下元,固冲止崩。常用于子宫功能性出血(《黄帝内经》)。

生薏米(20~30g)─白芥子(10~15g):淡渗化结,软坚消积。常用于疣状胃炎(自拟方)。

白及片(15~25g)─赤石脂(12~15g):敛疡固脱,收摄止血。常用于上消化道出血(自拟方)。

连根蒲公英(20~30g)─郁金(12~15g):苦辛利胆,行气解郁。常用于慢性胃炎,厌食油荤者(自拟方)。

郁金(12~15g)─白蔻(5~8g):化湿和胃,宽中行气。是胃病痛在右上腹,牵及膺背者的引经药对(自拟方)。

败酱草─红藤(均20~30g):活血清热,除秽浣带。常用于女性生殖系统炎症,慢性盆腔炎、宫颈炎、附件炎等。带下夹血,月经过多者,减轻红藤剂量;此为治疗阑尾炎的药对“移植”。

淫羊藿(20~30g)─骨碎补(15~20g):补肝肾、壮筋骨。为衰老性腰膝疫软,迈步不力之妙剂(自拟方)。

骨碎补(15~20g)─补骨脂(12~15g):补肾壮腰,续骨强筋。为老人腰膝退行性变专用药对(自拟方)。

葎草(鲜品,带花者佳,~g,切碎后下)─黄芩(15~20g):同类相须,清金除蒸,养阴泄热。二味煎服能退难退的结核潮热(自拟方)。

相使配对

连根蒲公英(20~30g)─射干(12~15g)清热败*,利咽化结。常用于食管炎、胃咽相关综合征(自拟方)。

青黛(20g)─煅蛤粉(80g):清金化痰,止血宁嗽(研极细粉3~5g冲服)名黛蛤散,常用于痰浊黄黏或痰中带血的呼吸道疾病。是价廉效著之剂,医家不可不备(张呆《医说》)。

黄精(20~30g)─当归(10~12g):名黄精丹,具有补脑益智作用。常用于小儿先天弱智,成人轻型疲劳综合征及脑外伤后遗症之头昏、头晕、气虚、善忘,自诉脑力不足者(古方)。

泽泻(15~30g)─柴胡(10~12g):沉降与开达相结合,异类相使,举上达下,无水不行。常用于各类水肿(徐春圃)。

枇杷叶(15~20g)─冬桑叶(10~15g):清肝肺之余热,止阴虚之痨嗽(松江名医陆士谔,从喻氏清燥救肺汤中升华辑出)。

生地榆(15~30g)─炒苍术(10~12g):主治湿困中焦,下痢赤白(张洁古)。

炒苍术(10~12g)─玄参(15~20g):燥润相兼,刚柔相济。有较好的降糖、止渴作用。是糖尿病著名的“药对”(施今墨)。

当归(15~20g)─制附片(10~12g):温宫散寒,活血定痛。常用于虚寒痛经(小温经汤)。

黄芪(15~20g)─滑石(10~12g):益气渗湿,保元止泻。名保元化滞汤,原方加白糖。常用于小儿气虚型泄泻(王清任)。

怀山药(15~20g)─车前子(10~12g):健脾调中,渗湿止泻。常用于小儿脾阴不足,水泻难止,名滋阴清燥汤(张锡纯)。

葛根─桑寄生(均25~30g):据现代药理实验观察,具有扩张血管、降压、降脂、降糖作用。改善心脑血液循环,为心绞痛、心律失常、脑血栓等常用药对(中药西用)。

葛根─泽泻(均20~30g):扩管利尿,定眩止呕。常用于内耳眩晕(梅尼埃病)。

泽泻(g)─何首乌(g):祛湿化滞,消浊减肥(降低血脂)。研粗末,15~20g煮水代茶,可以控制脂肪肝。

生麦芽(20~30g)─木蝴蝶(10~12g):疏肝行气,和胃化滞。常用于慢性胃炎、左上腹作胀、嗳吁频作者(自拟方)。

莪术(12~15g)─柴胡(10~12g):疏肝行滞,和胃止痛。常用于慢性胃炎、左上腹硬痛牵及后背者(自拟方)。

射干─威灵仙(各12g):开郁散结,化坚除梗。常用于梅核气(由咽淋巴滤泡引起的咽感异常)。

射干(12g)─牛蒡子(10g):宣肺解*,疏风清热。常用于外感咳嗽,咽喉烦痒者。

射干─橘红(均12g):开咽利膈,行气化痰。常用于痰湿咳嗽,咽喉烦痒者。

射干(12g)─麻黄(8~10g):宣开肺窍,温散伏寒。常用于寒伏顽咳,咽喉烦痒者。

射干─蝉衣(均12g):疏风散结,清泄开音。常用于咳频声哑,咽喉烦痒者(自拟方)。

按:咽喉烦痒(喉头,声带过敏反应),痒即诱发阵咳而剧,持续不止,烦扰不宁,为外感或内伤咳嗽常见之证。病家往往咬定为主症,要求消除“咽痒”,咳嗽可止。医家必须抓住主症,拟定主方,再结合辨证选用以上药对,一般可以缓解症状,有助于治疗。如不应,还可以令病人用食指尖由轻→中→重地用力扣压“天突”穴,或趁热频呷(少饮缓咽)鸡蛋润喉茶,可以缓解。

寒热配对

连根蒲公英(20~30g)─川椒(5~8g):寒热并用,苦辛和降,苦不碍脾,燥不伤胃。广泛用于慢性胃炎,舌苔无明显变化者(黄秉良)。

连根蒲公英(20~30g)─炒苍术(12~15g):苦降辛开,除湿安胃。常用于慢性胃炎,吐唾清水,舌苔白滑者(自拟方)。

连根蒲公英(20~30g)─甘松(8~12g):苦辛开郁,醒脾止痛,常用于慢性胃炎,脘痞而痛,食少纳呆者(自拟方)。

连根蒲公英(20~30g)─藿香叶(12~15g):苦辛芳化,逐秽安中。常用于慢性胃炎,腹胀泄泻,舌苔白腻者(自拟方)。以上四组药对,均适用于HP(+)患者,但蒲公英最好勿久煎(据报道其另一作用抗溃疡的有效成分含在根中,故连根用,须切碎)。

苏叶(8g)─黄连(4g):苦辛和降,开郁平呕,轻扬止吐。适用于外感热病,呕逆不止,服诸重镇之品不效者。沸水冲浸,再沸即可,待温频频呷之,其呕即止。名连苏麻沸饮。薛己首创,颇受温病学家吴、王、叶、薛所重视。

地龙干(20~25g)─麻黄(8~12g):解痉定喘,其力雄倍。常用于支气管哮喘、喘息性支气管炎。(全国老慢支座谈会秘书处)。

南沙参(15~20g)─麻黄(5~8g):一清一宣,一润一燥,治伏风痰热逗留,肺气宣降失令,痰伏咳顽者(丁甘仁之子丁济万方)。

地骨皮(15~20g)─徐长卿(12~15g):清泄肺热,凉血败*,祛风止痒,有较好的抗变态反应作用。广泛用于过敏性皮肤病和血热型牛皮癣(沪上验方)。

大青叶(15~20g)─羌活(8~12g):苦辛清化,祛风透表,具有较好的抗病*作用,用于流感之重症(同上)。

茵陈(15~30g)─藿香叶(12~15g):茵陈苦寒清热利疸,得藿香芳化辛通之佐,其效更捷。所以说藿香是茵陈的增效剂。治疗黄疸性肝炎,不仅效著,且能阻截迁延之患(南通肝病专家朱子清方)。

虎杖(15~30g)─制川乌(10~12g):寒温并用,辛通达痹。适用一切痹证(沪上名医刘鹤一方)。

台乌药─冬葵子(均12g):滑利行滞,顺气通淋。二味合而为佐,是治疗诸般淋证(急;慢性尿路感染、前列腺炎、乳糜尿等)最为理想的增效剂(自拟方)。

学习他人“药对”可以从医籍中选优辑出,并要反复验证于临床,体会其精妙之处,再为固定。自己创立的药对,则应在实践中反复锤炼,在临床中验证其疗效的可重复性。药对的发现,可以随着临证工作的进展,渊源不竭,但要求宁精勿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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