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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8/21 19: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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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象局今日发出红色高温预警,室外温度最高可达46摄氏度,建议广大市民朋友······“液化气公司因为高温预警拒绝现在过来换气,店里急着用气,阿帆只能自己搬运。这家开在老街口的茶餐厅是阿帆高中毕业后打了十年工开起来的,虽然说起来怎么也算个小老板,但忙忙碌碌的样子,奶奶总说他还是个伙计。顾客们躲在店里吹冷气,望着门外连沥青路都被烤化的景象,没有人愿意踏出门口。到处是要加冰、续杯的声音,店里雇了3个伙计,每个都忙地不可开交。阿帆拎着液化气罐推门进来,自觉地走到后厨去换气。蓝绿色的液化气罐上面用蘸着红色油漆的毛笔写着编号,就像夏天的太阳一样灼目。“你到底怎么想的嘛?你爸妈根本不打算接受我。”“我再跟他们谈一次,如果他们还是不同意,我们就私奔。”“真假的?行不行得通?”“信我。”“好吧。我怕再被骂一顿,你去跟他们说,我去店里看看,师傅说装修差不多好了。”“好。”阿晴从男友家出来才发现外面气温高的惊人,走两步就热地头晕,打车到店门口,才发现没带钥匙。每个毛孔都在热浪里叫嚣着,她一眼就瞄准了对面的茶餐厅,想也不想冲了进去。“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推门进来的阿晴和拎着液化气罐的阿帆撞了个正着,白色的连衣裙免不了蹭了几抹黑。看她皱着眉,咬着下嘴唇,阿帆更抱歉了,店员闻声过来,还没等阿帆开口,他就看见女生抬起头,冲他笑了笑,“算了,没什么。”说罢,找了个空位自己走了过去。阿帆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女生,笑容说着没关系,眼睛里却写着可惜。阿帆跟店员说,“她的餐就别收费了。”看着手里的空液化气罐,叹了口气。因为白天实在太忙,阿帆送完液化气罐后就回店里帮手生意,等到太阳落山,便让店员先收了工,自己一个人留下看店。看着夕阳下沉,却还不情不愿地跳出海平面几次,像是调皮地示威。直到晚霞从粉色变成紫色,变成暮霭沉沉,弯月初升。“奶奶,医院怎么样啊?”“我的宝贝孙,你今天怎么样?忙不忙?”“还好啦。我今晚去看你好不好?有没有什么要带给你的?”“那你给我带份糖水啊。要西米露多多的。”“奶奶啊,医生不让你吃甜的嘛。”“你是我的孙,还是那个医生的孙啊。”“奶奶啊。”“好啦好啦,你帮我回祖屋拿下我的另一副老花镜,顺便再拿几件衫。”“好啊,你现在这副花镜不行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好似不是太好用,可能时间长镜片花了。”“不如明天白天我接你出来再配一副新的吧。”“花那个钱做什么,我那么多花镜,你帮我拿过来就行了。”“好好好。”祖屋在城郊乡下,阿帆把车开地很小心,但依旧十分颠簸。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车载广播也开始了深夜节目,阿帆想,医院的时候奶奶已经睡了,就把东西交给李护士,不知道李护士今晚值不值班······阿帆正想着,“咚”的一声。阿帆狠狠撞在了方向盘上,肋骨生疼。阿帆赶紧下车查看,一个男人浑身是血。阿帆站在原地,腿忍不住打起颤来,不敢再往前一步。“先生!先生!”没有反应。阿帆咽了咽口水,一阵风吹地路两边的野草簌簌作响。他蹲跪下来,试着摇晃对方的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阿帆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了一样,连呼吸都粗重起来。他趴下身子贴在对方胸口,四下都安静了,没有一点声音,仿佛那个胸腔里从来没有过一个活着的心脏似的。阿帆恐惧地把身体向后躲,跌坐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伸手去擦,却看见自己满手都是血,他越擦血越多,越来越多的血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才意识到是自己的额头在流血。月色下暗红的血液就像白天液化气罐上的毛笔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双手撑地站起身,狠了狠心重新上车,离开了现场。回到祖屋,阿帆冲进洗手间里不停地洗手,眼泪和水一起流在手上,冲刷着不知道是谁的血流向下水道。“你好,那个我,我昨晚开车,我······”“稍等一下。张姐,你来做下登记,我要去给那个吸*的办手续。”“你先给他登记了你再去啊,我这还有两个偷东西的呢!”“警察,你管不管啊,我女朋友都跟别人跑了!”“警察,你帮帮忙,我儿子离家出走了,你帮帮忙。”“警察,我们都关了一晚上了,你审出来没有,我还走不走了!”“哐啷,哐啷。”四周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砸铁门的,女人的哭喊,地痞流氓的对骂,表情麻木的警察偶尔歇斯底里喊几句,但也于事无补。仿佛世界上所有的混乱都被关进了这个小小的空间。昨晚在祖屋哭了一夜的阿帆,清早的时候鼓起勇气回到现场,却找不到那个人,地上什么痕迹都没有,一滴血都没有,但记忆鲜明,映于脑海,阿帆决定来自首。“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把阿帆从这片嘈杂中拉回来。“喂,奶奶。”“你昨晚怎么没来啊?店里出事了吗?”“啊,昨天太晚了,我,我换液化气来着。”“哦哦,你吃早饭没啊?”“还没。奶奶你呢?”“没啊,等你一起啊。”“奶奶啊,我忘了帮你拿花镜了,我陪你去换副新的好不好?”“你啊,是不是故意的。”“不是啊,就是想你换副新眼镜,再多迷晕几个帅大爷嘛。”“哈哈哈,你个死仔。”“先生,你刚说你要来干什么?”“没事,我······车·····”“先生,这里是警察局,不是车管所,麻烦你瞪大眼睛啊,我们这里好忙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阿帆陪奶奶配眼镜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视力退化得厉害,办好所有事情,哄了老人家午睡,阿帆去询问李护士。“奶奶最近一直看不清东西吗?”“大概上个礼拜开始的,她经常揉眼。我觉得视力下降的好突然,不然做个检查吧。”“好的。谢谢。”医院电话的时候正在餐厅后厨帮手,医生说奶奶除了本身食道炎以外,还发现了肺癌,并且已经压迫了视神经······阿帆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坐船去了越南,那时候正值越战,结果父亲没有发战争财的运气,还送了命。母亲则再也没回来,也许一起送了命,也许重新嫁了人。他自小在奶奶的抚养下长大,学习不好,总算懂得道理,勤勤恳恳,能吃苦,从学徒到伙计,再到大师傅,阿帆做的一手好饭,虽然家常,胜在美味。奶奶常说,哪个女孩嫁给阿帆,就有口福了。她老人家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呢?阿帆一边习惯性地搅拌着蛋液,一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但眼泪不听劝,大颗大颗地砸在青色格纹地板上······为了省钱,后厨只装了两个风扇,以至于,阿帆的汗和泪一起蒸发地那么慢,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医生说奶奶最多还有一年光景,阿帆决定做顿不重样的饭。他走进对面新开的文具店,打算买张大点的纸规划一下。文具店老板穿着一条纯黑色裙子,胸前还别着一朵小白花。阿帆见状,连脚步都轻起来,“你好,我,想要大一点的纸。”文具店老板抬起头,阿帆认出来是那天被弄脏裙子的女孩。阿帆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会印象这么深,如果要说是因为容貌的话,其实他不记得女孩的样子,现在看,也算不上是惊艳的类型,也许是那双不对心的眼睛,那双总是出卖表情的眼睛。“你想要多大的纸?”“我想要大一点的,大概能写个菜单。”“啊?”“大一点的就行,我多拿几张。”“菜单得用标准纸吧,你要看看吗?”“不,我是打算手写,就,就你身后那些彩色A3纸就行。”阿帆拿着纸,低着头,用手大概丈量比划。女孩看着他,她认得这是对面餐厅的老板。她从来没想过男友会这样离开她的生命,以前店里还在装修的时候,她有空就来监工,时间晚了,男友就会骑着车来接她,她从来都不怕黑,不怕晚,不怕一个人。可是,店开业了,再也没有人来接她。对面餐厅的老板很奇怪,他总是让店员先下班,然后一个人擦桌子拖地,仔仔细细确认每一个开关,最后一个离开。走的时候,他总会把招牌下的灯留着,暖黄色的灯照亮了小半个街口。那盏灯,莫名让她安心许多。看着眼前这个人,比女生还要白,手指关节明显,手臂上隐约可见许多伤疤,划伤、烫伤······他看起来很安静,像是受了伤也不说的人。“就这个吧。要张。”“张?恐怕没有那么多。”“那有多少?”“这样吧,我把现在有的都给你,剩下的我这周去进货。”“好。谢谢。”阿帆拿着三十多张彩纸正要推门离开的时候,他想了想,转过身,“我就在对面,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我叫阿帆。节哀。”“谢谢。我,你叫我,阿晴,就行。纸到了,我就拿给你。”门外,四十度的高温。今年的夏天格外隆重,太阳不遗余力地举行炙烤仪式,让每一寸土地都焦灼起来,每一方空气都在执行着剥夺。门里,新安装的冷气机一丝不苟地履行职责,擦膏、修正液、彩色铅笔整整齐齐,柜台上的茉莉花安抚着溜进房间的热空气,安抚着空荡荡的心脏。(未完待续,明天续更)南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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