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卖米》作者飞花,原名张培祥,北大才女。
曾获得北京大学首届校园原创文学大赛一等奖,但天妒英才,获奖者在颁奖一年前,就已身患白血病离开了人间。
年,生于湖南醴陵一个山区农户,自小于贫寒中刻苦学习,年考入北京大学法学院,年攻读法学硕士,以《大话红楼》风靡当时全国高校BBS论坛,年非典期间患白血病,三个月后,年仅24岁的张培祥去世。
北京大学在八宝山为这位历经磨难的才女举行了隆重的遗体告别仪式,中央电视台主持人*介绍其生平时,“全场恸哭失声”。
张培祥生前曾有翻译和编写作品出版,并有小说、散文发表,这篇文中描述场景,皆是作者的亲身经历。
本文没有华丽的词藻,只有纯朴的真情流露。读完才明白,生活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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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米
天刚蒙蒙亮,母亲就把我叫起来了:“琼宝,今天是这里的场,我们担点米到场上卖了,好弄点钱给你爹买药。”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看窗外,日头还没出来呢。我实在太困,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隔壁传来父亲的咳嗽声,母亲在厨房忙活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油烟味飘过来,慢慢驱散了我的睡意。我坐起来,穿好衣服,开始铺床。
“姐,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赶场好不好?你买冰棍给我吃!”
弟弟顶着一头睡得乱蓬蓬的头发跑到我房里来。
“毅宝,你不能去,你留在家里放水。”隔壁传来父亲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咳嗽。
弟弟有些不情愿地冲隔壁说:“爹,天气这么热,你自己昨天才中了暑,今天又叫我去,就不怕我也中暑!”
“人怕热,庄稼不怕?都不去放水,地都干了,禾苗都死了,一家人喝西北风去?”父亲一动气,咳嗽得越发厉害了。
弟弟冲我吐吐舌头,扮了个*脸,就到父亲房里去了。
只听见父亲开始叮嘱他怎么放水,去哪个塘里引水,先放哪丘田,哪几个地方要格外留神别人来截水,等等。
吃过饭,弟弟就找着父亲常用的那把锄头出去了。我和母亲开始往谷箩里装米,装完后先称了一下,一担八十多斤,一担六十多斤。
我说:“妈,我挑重的那担吧。”
“你学生妹子,肩膀嫩,还是我来。”
母亲说着,一弯腰,把那担重的挑起来了。
我挑起那担轻的,跟着母亲出了门。
“路上小心点!咱们家的米好,别便宜卖了!”父亲披着衣服站在门口嘱咐道。
“知道了。你快回床上躺着吧。”母亲艰难地把头从扁担旁边扭过来,吩咐道,“饭菜在锅里,中午你叫毅宝热一下吃!”
赶场的地方离我家大约有四里路,我和母亲挑着米,在窄窄的田间小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个钟头才到。
场上的人已经不少了,我们赶紧找了一块空地,把担子放下来,把扁担放在地上,两个人坐在扁担上,拿草帽扇着。
一大早就这么热,中午就更不得了,我不由得替弟弟担心起来。
他去放水,是要在外头晒上一整天的。
我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场上有许多人卖米,莫非他们都等着用钱?
场上的人大都眼熟,都是附近十里八里的乡亲,人家也是种田的,谁会来买米呢?
我问母亲,母亲说:“有专门的米贩子会来收米的。他们开了车到乡下来赶场,收了米,拉到城里去卖,能挣好些哩。”
我说:“凭什么都给他们挣?我们也拉到城里去卖好了!”其实自己也知道不过是气话。
果然,母亲说:“咱们这么一点米,又没车,真弄到城里去卖,挣的钱还不够路费呢!早先你爹身体好的时候,自己挑着一百来斤米进城去卖,隔几天去一趟,倒比较划算一点。”
我不由心里一紧,心疼起父亲来。
从家里到城里足足有三十多里山路呢,他挑着那么重的担子走着去,该多么辛苦!就为了多挣那几个钱,把人累成这样,多不值啊!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家里除了种地,也没别的收入,不卖米,拿什么钱供我和弟弟上学?
我想着这些,心里一阵阵难过起来。
看看旁边的母亲,头发有些斑白了,黑黝黝的脸上爬上了好多皱纹,脑门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眼睛有些红肿。
“妈,你喝点水。”
我把水壶递过去,拿草帽替她扇着。
米贩子们终于开着车来了。他们四处看着卖米的人,走过去仔细看米的成色,还把手插进米里,抓上一把米细看。
“一块零五。”
米贩子开价了。
卖米的似乎嫌太低,想讨价还价。
“不还价,一口价,爱卖不卖!”
米贩子态度很强硬,毕竟,满场都是卖米的人,只有他们是买家,不趁机压价,更待何时?
母亲注意着那边的情形说:“一块零五?也太便宜了。上场还卖到一块一呢。”
正说着,有个米贩子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他把手插进大米里,抓了一把出来,迎着阳光细看着。
“这米好咧!又白又匀净,又筛得干净,一点沙子也没有!”母亲堆着笑,语气里有几分自豪。
的确,我家的米比场上哪个人卖的米都要好。
那人点了点头,说:“米是好米,不过这几天城里跌价,再好的米也卖不出好价钱来。一块零五,卖不卖?”
母亲摇摇头:“这也太便宜了吧?上场还卖一块一呢。再说,你是识货的,一分钱一分货,我这米肯定好过别家的!”
那人又看了看米,犹豫了一下,说:“本来都是一口价,不许还的,看你们家米好,我加点,一块零八,怎么样?”
母亲还是摇头:“不行,我们家这米,少说也要卖到一块一。你再加点?”
那人冷笑一声,说:“今天肯定卖不出一块一的行情,我出一块零八你不卖,等会散场的时候你一块零五都卖不出去!”
“卖不出去,我们再担回家!”那人的态度激恼了母亲。
“那你就等着担回家吧。”那人冷笑着,丢下这句话走了。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算着:一块零八到一块一,每斤才差两分钱。
这里一共斤米,总共也就三块钱的事情,路这么远,何必再挑回去呢?我的肩膀还在痛呢。
我轻轻对母亲说:“妈,一块零八就一块零八吧,反正也就三块钱的事。再说,还等着钱给爹买药呢。”
“那哪行?”母亲似乎有些生气了,“三块钱不是钱?再说了,也不光是几块钱的事,做生意也得讲点良心,咱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米,质量也好,哪能这么贱卖了?”
我不敢再说话,我知道种田有多么累。
光说夏天放水,不就把爹累得病倒了?
弟弟也才十一二岁的毛孩子,还不得找着锄头去放水!
毕竟,这是一家人的生计啊!
又有几个米贩子过来了,他们也都只出一块零五。有一两个出到一块零八,也不肯再加。
母亲仍然不肯卖。
看看人渐渐少了,我有些着急了。
母亲一定也很心急吧,我想。
“妈,你去那边树下凉快一下吧!”我说。
母亲一边擦汗,一边摇头:“不行。我走开了,来人买米怎么办?你又不会还价!”
我有些惭愧。
“百无一用是书生”,虽然在学校里功课好,但这些事情上就比母亲差远了。
又有好些人来买米,因为我家的米实在是好,大家都过来看,但谁也不肯出到一块一。
看看日头到头顶上了,我觉得肚子饿了,便拿出带来的饭菜和母亲一起吃起来。
母亲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我知道她是担心米卖不出去,心里着急。
母亲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卖得掉卖不掉呢。”
我趁机说:“不然就便宜点卖好了。”
母亲说:“我心里有数。”
下午人更少了,日头又*,谁愿意在场上晒着呢。
看看母亲,衣服都粘在背上了,黝黑的脸上也透出晒红的印迹来。
“妈,我替你看着,你去溪里泡泡去。”
母亲还是摇头:“不行,我有风湿,不能在凉水里泡。你怕热,去那边树底下躲躲好了。”
“不用,我不怕晒。”
“那你去买根冰棍吃好了。”
母亲说着,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零钱来。
我最喜欢吃冰棍了,尤其是那种叫“葡萄冰”的最好吃,也不贵,两毛钱一根。
但我今天突然不想吃了:“妈,我不吃,喝水就行。”
最热的时候也过去了,转眼快散场了。
卖杂货的小贩开始降价甩卖,卖菜,卖西瓜的也都吆喝着:“散场了,便宜卖了!”
我四处看看,场上已经没有几个卖米的了,大部分人已经卖完回去了。
母亲也着急起来,一着急,汗就出得越多了。
终于有个米贩子过来了:“这米卖不卖?一块零五,不讲价!”
母亲说:“你看我这米,多好!上场还卖一块一呢……”
不等母亲说完,那人就不耐烦地说:“行情不同了!想卖一块一,你就等着往回担吧!”
奇怪的是,母亲没有生气,反而堆着笑说:“那,一块零八,你要不要?”
那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这个价钱,不是开场的时候也难得卖出去,现在都散场了,谁买?做梦吧!”
母亲的脸一下子白了,动着嘴唇,但什么也没说。
一旁的我忍不住插嘴了:“不买就不买,谁稀罕?不买你就别站在这里挡道!”
“哟,大妹子,你别这么大火气。”
那人冷笑着说,“留着点气力等会把米担回去吧!”
等那人走了,我忍不住埋怨母亲:“开场的时候人家出一块零八你不卖,这会好了,人家还不愿意买了!”
母亲似乎有些惭愧,但并不肯认错:“本来嘛,一分钱一分货,米是好米,哪能贱卖了?出门的时候你爹不还叮嘱叫卖个好价钱?”
“你还说爹呢!他病在家里,指着这米换钱买药治病!人要紧还是钱要紧?”
母亲似乎没有话说了,等了一会儿,低声说:“一会儿人家出一块零五也卖了吧。”
可是再没有人来买米了,米贩子把买来的米装上车,开走了。
散场了,我和母亲晒了一天,一粒米也没卖出去。
“妈,走吧,回去吧,别愣在那儿了。”
我收拾好毛巾、水壶、饭盒,催促道。
母亲迟疑着,终于起了身。
“妈,我来挑重的。”
“你学生妹子,肩膀嫩……”
不等母亲说完,我已经把那担重的挑起来了。
母亲也没有再说什么,挑起那担轻的跟在我后面,踏上了回家的路。
肩上的担子好沉,我只觉得压着一座山似的。
突然脚下一滑,我差点摔倒。
我赶紧把剩下的力气都用到腿上,好容易站稳了,但肩上的担子还是倾斜了一下,洒了好多米出来。
“啊,怎么搞的?”母亲也放下担子走过来,嘴里说,“我叫你不要挑这么重的,你偏不听,这不是洒了。多可惜!真是败家精!”
败家精是母亲的口头禅,我和弟弟干了什么坏事她总是这么数落我们。
但今天我觉得格外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在这等会儿,我回家去拿个簸箕来把地上的米扫进去。浪费了多可惜!拿回去可以喂鸡呢!”母亲也不问我扭伤没有,只顾心疼洒了的米。
我知道母亲的脾气,她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虽然也心疼我,嘴里却非要骂我几句。
想到这些,我也不委屈了。
“妈,你回去还要来回走个六七里路呢,时候也不早了。”我说。
“那地上的米怎么办?”
我灵机一动,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装在这里面好了。”
母亲笑了:“还是你脑子活,学生妹子,机灵。”
说着,我们便蹲下身子,用手把洒落在地上的米捧起来,放在草帽里,然后把草帽顶朝下放在谷箩里,便挑着米继续往家赶。
回到家里,弟弟已经回来了,母亲便忙着做晚饭,我跟父亲报告卖米的经过。
父亲听了,也没抱怨母亲,只说:“那些米贩子也太黑了,城里都卖一块五呢,把价压这么低!这么挣庄稼人的血汗钱,太没良心了!”
我说:“爹,也没给你买药,怎么办?”
父亲说:“我本来就说不必买药的嘛,过两天就好了,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
晚上,父亲咳嗽得更厉害了。
母亲对我说:“琼宝,明天是转步的场,咱们辛苦一点,把米挑到那边场上去卖了,好给你爹买药。”
“转步?那多远,十几里路呢!”我想到那漫长的山路,不由有些发怵。
“明天你们少担点米去。每人担50斤就够了。”父亲说。
“那明天可不要再卖不掉担回来哦!”我说,“十几里山路走个来回,还挑着担子,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会了不会了。”母亲说,“明天一块零八也好,一块零五也好,总之都卖了!”
母亲的话里有许多辛酸和无奈的意思,我听得出来,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自己心里也很难过,有点想哭。
我想,别让母亲看见了,要哭就躲到被子里哭去吧。
可我实在太累啦,头刚刚挨到枕头就睡着了,睡得又香又甜。
文章不长,读完让人倍感心酸,总觉得有什么一直在心口堵塞着。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对于一家人来说,每一粒米都应该珍惜,都来之不易,是生存下去的力气。
“姐姐说,要停学不如她来停”
5月31日,记者来到“飞花”故乡,专访了她的亲人和师长,寻找“飞花”的踪影,追寻《卖米》背后的故事。
今年34岁的张毅是张培祥的弟弟,《卖米》中的“毅宝”,当过农村小学校长,现在是醴陵市一名公职人员。
记者:《卖米》是真实的经历吗?
张毅:文章里百分之八九十是真实的经历。事情大概发生在到年之间。那一年父亲生病,医院治疗,但那时候家里很穷,没有钱,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家里的农作物送到集市去卖。
当时上小学的我就跟姐姐说,要不就让我停一年学,把省下来的钱给父亲治疗。姐姐说,要停学不如她来停,她在城里读一年初中花费更多。我说,那不行,姐姐成绩比较好,“你可能更有出息,要停就停我。”
▲张培祥全家福,后排右一为初中时期的张培祥。(张毅供图)
记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姐姐生病了?
张毅:高考之前,我们全家人都不知道。年正好是我高考那一年,姐姐怕影响我高考,所以她生病的事一直瞒着我。等我高考完了,我父亲来接我,我才知道这个事情。我们就买了三张去北京的车票。
父母陪伴她走完了最后一程。我陪伴了姐姐一段时间,然后回来填大学志愿、报到。我还记得回来之前,跟姐姐有个约定,等我大学报到之后,她就去做骨髓移植手术。当时姐姐还送我出来,跟我相互鼓励,没想到那竟成了永别。
记者:你父母现在身体怎么样?平常在家也会提到你姐姐吗?
张毅:我爸妈身体还可以。一般我们都不太提及这个话题,但是心里面肯定会经常想念,有时候午夜梦回,会想到小时候姐姐带我的一些事。
按姐姐的遗愿,骨灰一半留在了北京,一半回了老家。我们每年清明都去看她。父亲给她建了一个怀念亭。
是他“拦截”考场,改变了“飞花”的命运“记得当年我考上北大的时候,也算是全校一大新闻吧。说起来老校长罗定中老师是功不可没,因为我家境不好,我父母想让我考中专,正是罗校长带头亲自到考场拦截我,并许诺说高中三年学杂费全免,于是我才上了高中。”张培祥在给醴陵四中60周年校庆的一篇文章中写道。
▲记者于年5月31日拍摄的湖南省醴陵第四中学。新华社
在醴陵,记者见到了时任醴陵四中校长、今年80岁的罗定中老人。
记者:张培祥对您很感恩,当年“拦截”考场的情形还记得吗?
罗定中:她是年从乡下的中学转学到醴陵四中读初二下半学期。这个孩子确实是个人才。年中考时她已经在中专的考场了,我让老师把张培祥从中专的考场叫出来,张培祥一边哭一边跟爸爸说,“我还是听罗校长的,我要考高中,我不考中专了。”
她流着泪参加了第一门语文考试,这是她考得最差的一门,满分分,她考了分。中考总计满分分,她考了分。
我为什么这么做?教师就应该为学生好,希望学生成才,就是这么简单。如果对学生没有爱心,那就不配当老师。
▲时任醴陵四中校长罗定中回忆张培祥求学时的艰辛、坚强,动容落泪。新华社
“我跟每一届学生都会讲她的故事”汤金怀今年54岁,从教31年,是张培祥在醴陵四中读高一、高二期间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
▲张培祥高一、高二时期的班主任汤金怀老师。新华社
记者:张培祥当年读书时,给您留下最深的印象是什么?
汤金怀:她记忆力特别好,喜欢看小说,喜欢看古典名著、世界名著,很厚一本的书两三天就可以看完,真的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是她从不上课时看,听课很专注。她最大的优点是专注,认定一件事就要做好。
她成绩特别好,高一高二九门功课,她曾经总分比第二名高出分左右。语文老师说,她每一篇作文都可以当成范文来读。她是我们学校第一个考上北大的,是当年株洲市文科状元。
记者:她高中毕业后,还有联系您吗?
汤金怀:经常联系,逢年过节会给我寄贺卡、明信片,回家过春节也会来看我。年春节之后,她返校之前在我家吃饭,然后我送她去火车站。那时候就觉得她脸色比较苍白,后来她就查出了白血病,当年就去世了。送她去火车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听到她去世的消息,觉得很意外,也非常可惜。她在大学就做了很多事情,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跟每一届学生都会讲她的故事。
▲张培祥寄给汤金怀老师的贺卡。(汤金怀供图)
如何让现在的孩子体会艰辛?在“飞花”就读过的醴陵四中,学生们正在紧张地备战高考。曾祥平今年50岁,现任醴陵四中校长。
记者:您读过《卖米》吗?
曾祥平:这篇文章,我最近又在朋友圈重新读了一遍。它没有华丽的辞藻,文字很淳朴;我跟张培祥尽管年纪差了10多岁,但我也来自农村非常贫苦的家庭,所以我感同身受。
记者:现在学校里还有像当年的张培祥那样的贫困孩子吗?
曾祥平:学校一共有个学生,来自建档立卡贫困户的学生有个。现在,国家的扶贫力度很大,他们不但学杂费全免,而且每个学期有0块钱生活补助,还是能够解决在学校大部分的生活费用。学校老师对口联系这些孩子,我自己也对口联系了两位,到他们家里开展家访。
对没有建档立卡的贫困学生,社会爱心人士也有助学,醴陵市*府部门也发起了“金秋助学”活动,学校也尽可能为他们免去学杂费。
记者:《卖米》的艰苦经历,磨炼了像张培祥这样的孩子。现在农村条件越来越好,怎样让现在的孩子体会艰辛,磨炼成长?
曾祥平:确实,现在的小孩要体会艰辛,比过去更难一些,但还是有一些方法。我们策划过“晒晒我的爸爸妈妈”班会活动,让孩子把父母劳作的镜头和片段分享出来。用这种方式来激发他们的感恩之心,引导他们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和生活。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对于一家人来说,每一粒米都应该珍惜,都来之不易,是生存下去的力气。还记得那位仅仅因为弄丢一张5块钱的地铁票,就不停责备孩子的妈妈:“不就5块钱,丢了再补办一张。”“5块钱很多了,好难赚,钱好难赚!”世界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没有经历怎么会懂?难以想象,有些人只是简单的生活,就已经花光了身上所有力气。如果可以,谁愿意打自己的孩子?只因撑起一家很苦,5块来之不易。充满艰难坎坷,才是生活的本质。但愿每个人都如海子说的那样,“你来人间一趟,总要看看太阳”。努力生活,付出总有回报。来源
诗词天地